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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我太能吃,把她的那份也吃掉了,所以比我矮了30cm.
爱吃薯片。一包乐事半分钟就能解决掉,腮帮子鼓得仓鼠似的。
还长不胖。比我吃的多,体重却只有我的一半。
很难说过去的十几个年头,是谁照顾谁,
但高中每天早上出门时,书包里一定会有她刚接好的热水。
我有鼻炎,随身必带一包纸,温度变化大的时候尤其严重。高二那年,刚入秋的时候突然冷的不行,操场上风不要命的刮,叶子不要钱的掉。我一边昏昏沉沉的听英语课一边继续折磨自己已经红通通的鼻子。
我还记得那节课是两节连堂,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,我手一伸,纸用完了
不知道有多少鼻炎党能感同身受那种没纸的痛苦,但我当时就觉得人生无望。
我只能用手捏着鼻子,埋头假装认真记笔记,其实心里想着操你妈的怎么还不下课。
过了快有五分钟,或者十分钟,我听见窗外有人偷偷敲窗,我抬头就看见她跟个小傻子似的,刘海全撩起来,额头上全是汗,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大包纸冲我笑。
她在隔壁学校初中,大课间半小时冲过来送包纸又冲回去,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。她放学了给我说,“哥我就是看今天风挺大的,想出门活动活动身体,不是专程给你送纸的!”边说还嘿嘿傻笑,努力板起脸装出一副正经模样。
笨蛋。全写在脸上了你这家伙。
就是这个笨蛋,比她哥有出息的多,在她哥从她隔壁高中混完日子,去一个外省大学接着混日子后,考上了省重。
然后在我跟着导师做项目的时候,她离家更远了,去了HKU. 我知道她从高二便开始自己准备各种材料,却真是没有想到,那个跳起来才能挠到我脸的小丫头片子,真的有一天会离开我上千公里,独自一人去面对陌生的人世。
她刚报到的那段时间,我总是放心不下,怕她不会粤语,吃不惯早茶,被万恶资本主义的坏小子骗。每天算着时间给她打电话。
“小耳朵,找到宿舍了吗”
“哥只有你这么白痴才会找不到宿舍在哪儿吧!”她隔着洋流冲我嚷嚷,
我端着手机苦笑:那年去大学报到的时候,是她在家里远程指导,我才找到宿舍在哪儿。
爸妈给她大名莞尔,所以我一直叫她小耳朵,她小时候不服气,总爱回击我“大牛鼻子”。大概后来认命了,也就乖乖喊哥了。
那几年长途电话还挺贵的,虽然每次都不舍得挂,但她还是一直催我别打那么长时间。要么就主动先打过来,我说我跟着导师呢,不用担心这个问题,她说好叭。
然后每个月偷偷给我充话费。
她到现在还以为我不知道呢,傻子。10086每次都会给我发短信的呀。
去年她在准备毕业答辩时,我在新西兰出了点事。半夜开车,没喝酒,但连着码了十来个小时字,实在是没注意到经过的一群羊,方向盘打死,连人带车冲下山崖。
我醒的时候看见她在我床边上噼里啪啦的打字,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,我真以为自己一觉睡醒就回了家。
听她说我昏了三天两夜。刚送到医院,医生就拿着我的手机挨个给联系人打了电话,爸妈在会议上走不开,她却白痴似的,答辩也不管了坐上飞机就赶到奥克兰。一直没睡,直到我从ICU里出来才阖了会儿眼,醒过来就接着赶答辩。
今年过年大概又会在太平洋上回不了家。
我和你见面的时间也真是越来越少。
但写到这儿,想家也想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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